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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位截癱的前消防員完成生死救贖 現(xiàn)在成為心理咨詢師

2021-12-01 17:52:57

  高位截癱的前消防員完成生死救贖

  朱銘駿在一次演練中從兩米高的雙杠上摔下致殘,現(xiàn)在成為了心理咨詢師和游戲主播

  11月23日晚,朱銘駿直播用嘴打游戲時,媽媽周衡煜幫他泡腳。新京報記者 汪暢 攝

  11月25日,山東濰坊,朱銘駿開的心理咨詢店鋪鎖著門。新京報記者汪暢 攝

  朱銘駿的身體帶著“背景音樂”,不到五秒,“嗡嗡嗡”——“嘀嘀嘀、嘀嘀”的聲音便會循環(huán)一次。

  聲音的源頭是呼吸機,只有聲音響著,他才能活。

  2013年7月,22歲的消防員朱銘駿在演練時從兩米高的雙杠上摔下致高位截癱,頭部以下全無知覺,能感知的唯有冷熱。他喪失了呼吸能力,只能靠呼吸機換氣。

  從ICU病房出來后,他回到了山東安丘老家,一躺就是8年。

  一個偶然機會,他接觸到了心理學方面的知識,開始全身心投入其中,經(jīng)歷了一年多的備考,他成了一名心理咨詢師。“想通過自己的經(jīng)歷,鼓勵更多和我一樣經(jīng)歷過絕望的人。”

  今年1月,在網(wǎng)上發(fā)布視頻講述自己的心路歷程后,朱銘駿開始得到網(wǎng)友關注。在心理咨詢之余,他也進行電競游戲直播,成為一名電競直播主。前些天,因為一張網(wǎng)友為他特制的電競護理床,他再次進入公眾視線。

  用嘴打游戲

  電腦游戲中的廝殺聲蓋過了呼吸機的聲音,傍晚,朱銘駿開始進行游戲直播。

  整張電競護理床被照亮了,光源來自床頭方塊狀的補光燈和電腦屏幕。離他更近的,是手機支架上的手機,前置鏡頭將他的頭部框入其中。畫面中,他圓乎乎的腦袋上,戴著一個防藍光的黑框眼鏡。他的眼睛緊盯著一個方向,而嘴巴則在前方的四個黃色管子上游走。

  他一會兒吹氣,一會兒吸氣,由于頻繁用氣,朱銘駿的臉上泛起一抹淡紅色,每隔幾秒,他的嘴都會從黃色管子上挪開,發(fā)出深沉的換氣聲。

  眼前的這四根管子,是一套口控操縱桿設備。3年前,朱銘駿從網(wǎng)上看到一個身體殘疾的外國游戲主播用這樣的裝備進行游戲直播,便托人從美國買了一套。

  朱銘駿開始了用嘴操作電腦的生活。今年1月,他發(fā)了一段視頻講述自己從消防員到截癱者的心路歷程,得到眾多關注,自此開啟了每晚的游戲直播。在視頻平臺的幫助下,兩位網(wǎng)友為他設計制作了一款電競護理床。今年10月,朱銘駿用上了這張新床。床可以升降,手機支架和口控操縱桿設備被安置在一個可折疊、移動的架子上。

  屏幕上,當評論問題滾動到“你吃飯了嗎?”媽媽周衡煜剛好端著飯碗進屋。

  “地瓜時間到。”正和朱銘駿連麥打游戲的鐵粉替他解釋。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朱銘駿喜歡吃地瓜,每晚直播途中,他都會停下游戲,在直播間里吃上一碗地瓜。

  嘴里咀嚼著地瓜,朱銘駿的眼睛仍然盯著電腦屏幕,每當看到網(wǎng)友的打賞,他總會道一聲謝。他的嘴巴從不閑著,偶爾還會跟著電腦里的音樂唱上幾句。

  有了電腦,朱銘駿開始覺得“時間不夠用了”。

  他說,游戲曾是他高位截癱后打發(fā)時間的工具,如今,在和粉絲們的連麥游戲中,已然成為他與世界連接的一種方式,“有人聽我說話?!倍遥@還是他的一份工作,靠著粉絲的打賞,“一晚上也能賺些錢?!?/p>

  朱銘駿知道,“用嘴打游戲”是一個噱頭,好多人是帶著獵奇的心態(tài)來看。但他樂在其中,看著嘴巴控制的小人連跑帶跳地走過各種地形,揮動著武器、發(fā)揮出技能,仿佛無所不能的樣子,他覺得慰藉了不少。

  “媽!”

  直播在繼續(xù),暖黃色的補光燈把屋里照得暖烘烘的。墻上,一個女人的身影被映得高大。

  這是周衡煜,她手里端著的木盆散發(fā)著熱氣,晚上八點半,她準備為朱銘駿泡腳。她雙手抱起朱銘駿的雙腿放進盆里,把墊著的被子一層層地往上蓋。

  朱銘駿怕冷,周衡煜準備了好幾層薄被,通過增減被子的方式,控制朱銘駿的體溫。

  過了十幾秒,正在游戲直播的朱銘駿開了口,“媽,有點燙?!?/p>

  朱銘駿的頭和身體被割裂成兩個世界。只有頭是自己的,身體則依賴著母親的照顧,能感知的唯有冷熱。一天24小時,母親都在一個可以聽得見朱銘駿呼喊的位置,餓了、渴了、要吐痰了,周衡煜時時響應著孩子的全部需求。

  電競護理床左邊,是一個單人榻,上面鋪著同款的藍色床單,這是周衡煜的床位。這些年,呼吸機的轟鳴聲已經(jīng)無法對她造成干擾,使她時時處于警戒狀態(tài)的,是兒子的每一聲“媽”。

  此前,周衡煜和丈夫一起打理自家開的塑料廠。8年前朱銘駿出了事,周衡煜便在家照看孩子,丈夫一人打理工廠事宜。之前,家里請了護工,每到翻身時,護工都會叫周衡煜幫忙。去年護工辭職后,周衡煜決定自己照料孩子,也為省下每月的8000元護工費。

  兒子在泡腳,周衡煜走出了房間,倚著墻站立。她一邊把背緊貼著墻,一邊用手捶著腰兩側(cè)。這8年來,為了防止朱銘駿長期臥床生褥瘡,周衡煜總要幫朱銘駿翻身,這是照顧兒子時最吃力的一件事,“腰有點吃不消。”

  “比照顧小孩還難。”幾乎每一兩個小時,周衡煜都會抬起朱銘駿的四肢進行伸展、按摩。在她眼里,他全身的肌肉也變得松軟,臉也越來越圓,“我甚至感覺他長大了,長高了?!钡浆F(xiàn)在,除了小腿有些萎縮之外,朱銘駿的身體都沒有出現(xiàn)并發(fā)癥。

  沒站一會兒,房間里傳來了朱銘駿清嗓子的聲音,還沒等到那聲“媽!”周衡煜便徑直走到朱銘駿的身邊。她拿出綠色水杯,遞到朱銘駿的嘴邊。不用說,這是他又咯痰了。

  救贖

  11月25日早晨8點,陽光從朱銘駿床后的窗子里照射進來,光亮布滿整個房間,朱銘駿的臉上仍遮蓋著毛巾睡覺。

  客廳里,周衡煜已起床1小時,正忙著家務。當朱銘駿房門口的數(shù)字時鐘跳到8:25時,周衡煜走進房間,朱銘駿新的一天開始了。

  周衡煜從被子里取出尿袋,然后開始拍打朱銘駿的肢體。還未進食,朱銘駿便嘟囔著讓母親把電腦打開。9點,他和客戶約了心理咨詢。打開微信聊天界面后,他開始和對方交談,詢問對方過往精神類病史以及過往經(jīng)歷,“10分是非常強烈,0分是完全沒有,你是多少分呢?”邊說,他邊用嘴巴調(diào)出文檔,一一敲下對方的回答,作為筆記。

  每天上午,朱銘駿都要進行心理咨詢工作。2018年,他考取國家二級心理咨詢師證書,開始在家營業(yè),面向成年人收費,在校生免費。這在朱銘駿看來,是最適合他的工作,“高位截癱,除了嘴和腦子能動,其他的都動不了,我還能干什么?!?/p>

  而學習心理咨詢,曾經(jīng)是為了救贖他自己。

  當年“咣”地一下倒地后,朱銘駿在24小時燈火通明的ICU病房里躺了好幾天,從此害怕光亮。

  當時他說不出話,唯有眼珠能動,他試圖咬舌自殺,但很快被護士發(fā)現(xiàn)了,給他加了防護。沒辦法咬舌,朱銘駿便咬自己的下嘴唇。每當護士經(jīng)過,他就用祈求的眼神盯著她們,“我想讓她們把我呼吸機的管子拔了,我覺得她們能看懂我的意思,可她們視而不見?!?/p>

  朱銘駿實在難以接受,自己以前是一個專門救人的消防員,現(xiàn)在卻需要別人的看護。

  身體再恢復一些,朱銘駿便開始咬著觸控筆玩平板電腦,打發(fā)自己的時間。帶著“死不了”的心情,朱銘駿在截癱的貼吧里宣泄著情緒。一位懂心理咨詢的人加了他的好友,在這位老師的開導下,朱銘駿漸漸走了出來。

  有時候,周衡煜的朋友過來探望,看著他圓乎乎的臉和紅潤的氣色,還會說,“這是一個好(健康)人,怎么還躺著?!?/p>

  只有他自己和家人知道,朱銘駿的痛苦有跡可循——直到現(xiàn)在,他嘴唇下方還有米粒大小的白色橫紋,是他想死,但沒死成的證明。

  “好想知道站起來是什么感覺”

  朱銘駿想喝水了,周衡煜拿起杯子,交替著兌了些冷水和熱水,然后輕抿一口,感受到溫度合適后,才把吸管遞到朱銘駿的嘴邊。

  隨后,周衡煜俯下身去,收回朱銘駿嘴邊的吸管和杯子。

  “你可千萬小心一點,我現(xiàn)在怕了?!苯衲晗奶?,朱銘駿發(fā)燒多日未好,沒有疼痛,身體里傳來一種喘不上氣的溺水感。住進醫(yī)院后,醫(yī)生問他是不是呼吸機進了水。二人這才想起,是母親不小心把水帶進了呼吸機的管子。接下來的看護時間,倆人沉默了許久。

  “我也在想,他的未來怎么辦。”相比其他人,周衡煜已經(jīng)非常細心,來往的客人都贊嘆房間的整潔,朱銘駿的胡子和頭發(fā)從來沒有凌亂的時刻。可仍有疏忽的時候,比如前一陣子幫他剪腳趾甲時,剪到了肉,比如夏天又因為呼吸機進水的事讓孩子受了折磨。

  很多個夜晚,“藏在最心底的悲傷會泛出來,然后就睡不著了?!敝芎忪弦粋€人無聲地哭。她總在想孩子的未來,“我老了怎么辦?我走了怎么辦?”

  有時候,她會懷念過去。那時,朱銘駿剛?cè)ギ敱?,大兒子進了大學,自己和丈夫則在家?guī)е∨畠?,小女兒的成績也好,周衡煜眼前沒有什么操心的事。

  8年過去了,兒子的生活依然無法自理。周衡煜寸步不離地照看著兒子。“什么都能接受了,包括呼吸機的聲音……”時至今日,周衡煜最大的心事仍是孩子的未來。

  現(xiàn)在的大多數(shù)時刻,房間里總能傳來朱銘駿爽朗的笑聲。聽到笑聲,坐在門外的周衡煜也跟著笑,她也樂于看兒子的游戲直播,雖然看不懂,但她覺得一個連麥的鐵粉聲音特別好聽,在房間里邊給兒子按摩,邊聽他們說話,“悲傷藏在80%的樂觀下面,我們?nèi)叶际沁@樣?!?/p>

  一些時候,他也為自己打氣。接連三天,朱銘駿閑下來的時候,他都在網(wǎng)上看一些勵志文章,比如“你讀過最有力量的一段文字是什么?”

  “好想知道站起來是什么感覺。”11月24日,朱銘駿對著電腦屏幕說了這么一句話。

  朱銘駿知道,脊髓損傷再生修復是現(xiàn)代醫(yī)學的未解難題,但“站起來”,仍是朱銘駿心里的一個心愿。他和到訪者談科技,暢想著某一天是否可以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,“還想去北京看看天安門呢?!倍赣H也盼望著他能好起來,“也不奢求太多,能坐在輪椅上,手能動,不用呼吸機,就滿足了?!?/p>

  有了求生欲的朱銘駿,最想做的一件事,就是給父母留下一點錢。

  現(xiàn)在,朱銘駿的一家店已經(jīng)在當?shù)亻_了起來。在他的設想里,這家店可以為心理咨詢的人們提供場所。于是,他提要求,自己出錢,由哥哥嫂子去幫忙落實?!板X投進去了,但是還沒什么人來?!?/p>

  為了賺回本錢,朱銘駿只能繼續(xù)做心理咨詢和游戲直播的工作。預約心理咨詢的人越來越多,每天基本上都有兩場。游戲直播的打賞也能換成錢。周衡煜有時還會收到他的轉(zhuǎn)賬,“給妹妹1000塊錢生活費,給我1000塊錢買點生活用品?!?/p>

  晚上,距離10點還有一刻鐘,朱銘駿下了直播,“今天太累了,早點休息?!?/p>

  “把燈關了,不想見光?!敝煦戲E邊說邊在微信里和客戶預約明天的心理咨詢時間。而母親則在這時拿來毛巾和牙刷,幫他洗漱。房間里小夜燈的光影中,母親的身影佇立不動。

  電腦關了,該睡覺了。周衡煜站在床上搬動著朱銘駿的身體,使他側(cè)躺后,她又一手支撐著他的身體,另一手用拍子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背部。這是一支專門買來拍背的拍子,“用手拍多了,手疼。”

  一切都處理完畢后,周衡煜將一塊白色毛巾蓋到朱銘駿的眼部,然后走出房間。

  房間里漆黑一片,只剩呼吸機的顯示屏微弱的亮光,它持續(xù)發(fā)出規(guī)則的律動音,“嗡嗡”——“嘀嘀嘀、嘀嘀”。

  新京報記者 汪暢

【編輯:陳海峰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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